恒丰银行股权控制术

财新记者 盛梦露 石睿 王晓庆 见习记者 王明婷 陈少远 廖元辛

筹划了四年，年逾六旬的梁亦美预备投资建一所中学。四年里，他在各地考察，最终选址湖北某市。大半年来，他找到合伙人，打通各路关系，圈了一块地，砸入800万元本金，计划后年学校招生。一般而言，预期五年到十年可回本。

出乎他的预料，一纸法规颁布，义务教育民办学校不能再谋利。

何去何从？梁亦美在踌躇。

梁亦美的故事，是一个民办教育办学者典型的发家史。上个世纪90年代，政策鼓励社会资本进入教育领域，一时间民资纷涌，民办教育发展迅速。2015年，中国各级各类民办学校16.3万所，在校生4570万人，约占在校生总数的17%。

如果看义务教育阶段（从小学到初中的9年）的民办学校招生数比例，小学阶段约占7.4%，初中阶段约占11.7%，这个比例即使和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相比，也不算低。

一直以来，在教育“不能以营利为目的”的法律环境中，民办学校以“非营利”之名行“营利”之实。2002年出台的《民办教育促进法》（下称《民促法》），从法律上默许了民办学校取得“合理回报”的空间。民办学校探索出一系列灰色操作手法，转移办学结余，以此谋利。

“名实不符”使得不少民办学校同时占足了政策优惠和市场利益，但也阻止了更大规模的社会资本进入。

近两年内，政策利好不断。

2015年末，《教育法》修订，教育“不能以营利为目的”的法律障碍被扫除；2016年11月，《民促法》修订完成。“营利性、非营利性”分类改革将于2017年9月实行。民办教育谋利行为扫除了争议。 

然而，转折发生在《民促法》三审时。“不得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校”的规定出现在三审稿中，并于20天后通过。

由此，义务教育阶段的民办学校确定非营利属性。

如梁亦美一样的一批办学者进退维谷。如果不能营利，民资是否还有意愿办学？这成为超万所义务教育民办学校举办者面临的抉择。

现有的义务教育市场以私人举办的单体学校为主。20余年来，民办学校在各种限制中办得风生水起，在很多地方质量超过公办学校。修法后，“灰色操作”的法律风险骤增。办学者多在等待地方细则落地中踌躇。

教育集团、企业办学是民办学校发展的成熟形态。2016年初，以K12（即从幼儿园到高中）学历教育为主体的教育集团成实外教育有限公司（01565.HK，下称成实外）突破障碍在港上市。未料到修法转折，在配套法律及地方细则未出台前，义务教育部分的操作暂时合规，但未来或有必要从上市资产中分拆。更多的资本先前过分乐观，以为在分类改革之后可进入教育市场大干一场，但新法框定义务教育之公益属性，令逐利的资本退后观望，不敢贸然踏足。在未来的民办教育市场，K12或转向以学前和高中为主、小学初中萎缩的“哑铃型”发展。

义务教育强调非营利，监管将加强，为的是更好地贯彻国家对义务教育实施的均衡化政策。从教育机会平等、防止公立教育资源流失的角度来看，这一公共政策立意深远。

但是，完全回避市场是不是惟一方案，是否应该给予个人一定的教育消费自主选择权？均衡和效率该如何权衡？这是个世界性难题。

以下为精彩内容节选

立法转折

获悉政策变化后，梁亦美辗转反侧，“学校的停办报告已经写好了。” 

“新法一出，对我们影响太大了。”依据新规，初中只能登记为非营利学校，但梁亦美还不具备公益性办学的能力。他坦言，为保资产，高中部打算选营利性，“不能保住资产，我还办什么学校？”

民办教育发展势头或将趋缓

最令梁亦美头疼的是，如果学校确定非营利属性，未来如何进一步发展。

学校建设需要较长时间的持续投入。梁亦美说，本来是想通过合理的回报空间，“引进一些民间资本办学，把学校办得更好。现在没有利润了，谁还会来投资？”

“营利性”源流演变

和梁亦美一样，有民办学校办学者向财新记者表示，“当年如果知道不能营利，就不会进入”。

改革开放以来，中国民办教育的实践一直超前于制度建设。早期民办教育是在体制外进行的，没有相应法律规定民办学校的属性，也谈不上营利性学校与非营性学校的区分。早期民办学校的办学者多是白手起家，原始资本投入有限，没有太多的社会捐赠。办学者主要依靠学生缴纳的学费，一点一滴地积累、扩大资产。

……

文中梁亦美、李鑫为化名

记者 王晓庆 盛梦露 见习记者 王明婷 陈少远

《民办教育促进法》（下称《民促法》）修法，三审稿获得通过，义务教育阶段的民办学校被确定为“非营利”属性，这对近年来异军突起的国际教育有何影响？

相较于义务教育，国际教育虽在民办教育中占比较小，但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，是中高产家庭的热门选择，也成为资本青睐的对象。上海远播教育集团CEO邹宏宇表示，全国只有590多所国际学校，但需求在增加，越来越多学生选择走上这条路，且呈现低龄化趋势。

一家在中国进行教育领域投资的外资企业人士告诉财新记者，K12（从幼儿园到高中）一体化是目前高端民办教育的常态。K12产业链原本被校方和资方看好，但《民促法》修法通过后，整个K12产业链的分拆提上日程，义务教育和非义务教育阶段的关系必须重新审视。   

……

更多关于民教网-民办教育信息网，民办学校查询,教育网证件查询,民教网证书查询,教育网毕业证查询,民教网证书查询,民教网学历查询,民教网证书查询,尽在：www.cnhsi.com.cn